林苟和史密斯教授的项目开展顺利,在某次研讨会上提出了新的分支领域,教授的团队很支持他的想法。
林苟在伦敦的办公室待了好几天,傍晚驱车赶回贝加。
走进主楼,看到门廊站着4名等候的男仆,约翰逊先生上前解释道:“少爷有客人,在会客厅。”
“我认识吗?”
约翰逊点头,“来参加过婚礼的史蒂夫先生和他的太太。”
林苟穿着飞行员夹克,背着电脑包。
看向从门缝,光线恰好落几幅油画上,brian侧站着,一身剪裁得体的米色休闲西装,嘴角噙着温和的笑,时不时回应对方。
“少爷说您回来,可以不进去。”
“没事,我去打个招呼。”林苟把背包递给约翰逊管家,往会客厅走去。
门从外面被推开,brian回头。
虽然他对约翰逊说林苟可以不参加,但见对方踏进自己的社交现场,眼神亮了一分。brian侧过身,很郑重的抬手示意宾客,缓缓道:“再介绍一次,我的丈夫林先生”
飞行夹克硬朗挺拔,休闲感与他的气场完美融合,林苟缓步走来,不疾不徐,主动握手,向brian挪了一步,并肩而立。
“抱歉,刚从工作室回来。”他先解释穿着,与史蒂夫夫妇对视眼神坦然,语气平和却带着穿透力。
史蒂夫先生的公司在人工智能领域做得不错,陆续投资的独角兽公司,股价大涨,攀谈了几句后林苟半揽着brian的肩,低声说:“我先上去了,晚餐见。”
从门廊经过,遇到立在走廊的丹妮太太,她的背被岁月压出一道温柔的弧度。
林苟与她拥抱,刚才发生的过程她都看见了。
不可避免的想起,六年前曾经在相同的门廊背道而驰的年轻人。
丹妮太太的眉眼里闪过一抹骄傲,仰着下巴,回抱他,说:“上楼吧,我为您换衣服。”
寒流席卷整个德国,气温骤降至零下二十多度,创近年新低。
科奇会展中心。
聚光灯打在舞台中央,站着一位亚裔面孔的男士。浅灰色西装,身形挺拔,手指按着演讲台边缘。他微抬下巴,目光扫过台下,声音沉稳,饱满通透,每一个音节都掷地有声。
林苟的演讲主题是人工智能在医疗健康领域的工业化应用。
讲到关键处,他眉峰微微扬起,偶尔停顿,眼神掠过台下某片区域,唇角的笑容不自觉的扩大。
与导师和小组伙伴告别,林苟拉高拉链,埋头快步走向下一个街区。
三辆黑色轿车车顶沾染了雪水,林苟低头走进去。
“你身上好冷。”brian皱着眉说,双手握住林苟冷冰冰的手。
车辆启动后,林苟又缓了一会儿,偏头看了brian一会,抬手拨了拨他的金发,说:“想好了吗?要去哪里旅行。”
蜜月旅行,是brian某天突然察觉还没有完成的重要事项。
他们举办了三次婚礼,都疏忽了。
有时差的地方brian都不想去,考虑到下半年他的行程骤增,安全团队基本都休息过,brian最终决定去南法斯特罗图庄园。
林苟假装震惊的说:“你不会真的要我听道奇描述皇家游轮号的航行体验吧。”
这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brian瞪他,越发觉得林苟是个记仇的中国人。
纯白沙滩,沙粒细得像珍珠粉,踩上去绵软无骨,圆润洁白的脚指深陷其中,再抬起时,白沙顺着brian的脚踝轻轻滑落。
他一手勾住林苟,低头玩的高兴。
brian身上的大短裤是林苟从南番带回来了,腰有点大,他提着裤腿,两人慢悠悠的散步。
也算不上蜜月旅行,按照他们相处的年限,早就是老夫夫了。
正午的阳光直射沙滩,白沙反射着耀眼却不刺眼的光,远远望去,整片海滩像铺了一层凝固的月光。冬季的南法的海风略带凉意,林苟给brian围了一条轻薄的围巾。
“你想去哪里?”brian抬头问,“不考虑安全部门,你想去哪里。”
林苟唔了一声,手臂用力把brian从沙子里拔出来,说:“北京吧,从小就有一个愿望是去天安门看国旗。”
大约是brian问了,儿时的心愿被重新注入力量,之后两三天,林苟在平板上搜寻北京的旅行攻略。
brian趴在床上看文件,凑过来吻他,被林苟躲掉,“等一会,我把这篇文章看完。”
林苟看的认真,嘴里念叨着:“现在去天安门凌晨就要排队,不同的安检口有不同的优势,你看这张照片,太阳出来的天空很漂亮”
诸如此类的,得益与互联网博客的发展,林苟从n多个博主的照片视频文字介绍里了解着北京。
他如此痴迷,brian忍不住在心底咆哮,陶家舶不是在上海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