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黑诊所盯上,听说亚洲人的血最能抗老,英国那些老贵族特别喜欢。”
跟他能出这个门,在黑诊所亲眼见过似的。
brian白了修利一眼,纠正道:“不是我把他赶出去,是他冒犯了我,那天你也在场,都看到了。”
修利撑着膝盖向前倾,眨了眨眼睛,幽幽地说:“您真的没有骗他吧。”
没有。
严格来说,他只是暂时没有兑现承诺。
可简单的一个no,brian却说不出口。没有人比他更知道那个中国人的犹豫,纠结和祈愿。
东翼那间唯一灿烂的阳台,一屋子乱七八糟的东西
“您应该向他道歉。”修利不太高明的挑破,“如果他是被冤枉的。”
——
西翼比往日安静。
主人不在家,仆从们闲来无事,要么晒太阳要么在休息室看报纸。
修利在马厩帮忙,少了他在走廊奔跑的响动,丹妮太太被这种诡异的氛围弄得神经紧张。
她向沃特管家提议:“少爷今天不在英国,镇上有集市活动,不如让大家休息吧。”
林苟在西翼是个另类,除了修利,其他人都不跟他说话。
不会说英语,是个黄种人,并且在午夜时分被皮姆队长赶出贝加。
这在仆人们心里烙下很深的印记。
沃特管家也察觉到大家近日的工作状态不对,同意了丹妮太太的意见。
“8点之前一定要回来,我请格雷先生给你们一起去。”
“您也一同去吧。”丹妮太太又说。
少爷不在,沃特管家是贝加的定心丸。老管家操劳太久了,很久没有休息过。
他低头看了看拐杖,哈帝太太在烤司康饼,蔓越莓的香气蔓延到走廊。雷欧想要偷吃,亨利怪叫着扑上去。
在熟悉的喧闹声中,沃特答应了。
主街的石板路被摊位撑得满满当当,帆布棚顶像一群落停的白鸽。铁架上的香肠串轻轻晃,油星子在炭火上炸开,混着烤洋葱的焦香漫过半条街。
几名年轻的男仆围在投球摊位前,亨利投得最好,雷欧在他投球的关键时刻挠他痒痒,两人打成一团。小露西花了3英镑还没圈到自己想要的兔子玩偶,哈帝太太眼神不好,修利今天也不在,她叹了口气,只得放弃。
丹妮太太在不远处的咖啡店,格雷靠在吧台握着一瓶苏打水,他和另两位司机一起值班,要护送仆人们安全回到庄园。
另一位司机凑过来:“你是主楼的司机,主楼的人好相处吗”
格雷穿了一件纯白t恤,气泡在喉间爆炸,他斜了一眼,说:“除了少爷,我们都是雇员而已。”
那名司机见攀关系不成,阴阳怪气道:“听说前几周你被少爷叫去给那个中国人开车。我还以为他会是主人呢?白忙活一场的感觉不好受?”
城镇到庄园的路很好走,布雷奇家族出钱修了路,又安了路灯,他闭着眼睛都能开回去。那人喝着酒精饮料,嘴里不停:“皮姆队长这几天不在,好不容易找个机会松口气。听说少爷派了其他的活儿给他,怎么没带你?”
格雷如果再留在这里,不能保证今晚回庄园的队伍里会不会少一位司机。
他喝光了苏打水,在那人的目光中捏扁塑料瓶,离开吧台。
今年的猪肉价格不错,夜色降临,市集上不少摊位都支起了烤架。油花滋滋的声音和香气撑满每一座小帐篷。
格雷又要了一杯浓缩,凌厉的视线在人群中检索,他看了一眼时间,用传呼机嘱咐他们注意安全,不要走散了。
丹妮太太向他招手,格雷走进,他手臂上有一朵蓝铃花。
察觉到她的视线,格雷在她对面坐下,解释说:“退伍以后纹的。”
安保队和庄园的仆人交集不多,又因为格雷做了几天司机,有过几次交流。
更重要的是那晚兴师动众的意外。
丹妮太太笑着说:“为了哪个女孩儿纹的吗?”
格雷抿了一口咖啡,遮住半张脸,垂下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温柔。
“嗯,未婚妻。我们年底要结婚了。”
“真好。”丹妮太太由衷地嘱咐,“再过不久,庄园也会迎来这样的喜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