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去找到总水阀,利落地关上。
肆虐的水流终于停止,只剩下满室狼藉和滴滴答答的水声。
他回到舒榆身边,看着她湿透的衣服和冻得有些发白的嘴唇,叹了口气,那叹息里没有一丝不耐烦,只有浓得化不开的怜惜。
他伸出手,不是牵手,而是直接将她打横抱起。
“啊!”舒榆轻呼一声,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脖颈。
“别管这里了,我先带你上去处理一下。”他声音低沉,抱着她稳稳地走出这间一片混乱的公寓,直接乘电梯上了顶层,他自己的家。
顶层的公寓依旧保持着它一贯的整洁、冷峻与现代感,与楼下的混乱形成了鲜明对比。
李璟川径直将舒榆抱进主卧的浴室,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在干燥的防滑垫上。
“先洗个热水澡,暖暖身子,别着凉了。”他调好水温,试了试,然后看向她,眼神温和,“需要我帮忙吗?”
舒榆的脸瞬间红透,连忙摇头:“不、不用!我自己可以!”
李璟川看着她羞赧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极淡的笑意,没再坚持。
“好,衣服我待会儿给你拿进来。”他退出浴室,轻轻带上了门。
舒榆站在温热的水流下,冰冷僵硬的四肢才渐渐回暖。
氤氲的水汽弥漫开来,她看着镜中自己狼狈又泛红的脸颊,心里五味杂陈。
本想给他一点惊喜,结果却变成了巨大的麻烦。
洗完澡,舒榆裹着宽大的浴巾,正在犹豫,浴室门被轻轻敲响。
李璟川的声音传来:“衣服放在门口了,是干净的衬衫和休闲裤,可能不太合身,先将就一下。”
舒榆打开一条门缝,将衣服拿了进来。
那是他的衣服,柔软的棉质衬衫带着他常用的、清冽的洗涤剂味道,穿在她身上显得空空荡荡,袖口长出好大一截,裤脚也需要卷好几圈。
她穿着这身过于宽大的衣服走出浴室,有些不好意思地扯了扯过长的袖子。
李璟川正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打电话,似乎是在安排人处理楼下的残局。
听到动静,他回过头,看到她穿着自己衣服的模样,娇小而带着一种懵懂的依赖感,眼神不由得柔软了下来。
他很快结束通话,走到她面前,很自然地拉起她过长的袖子,帮她仔细地一层层挽上去,露出纤细的手腕。
他的动作专注而轻柔,仿佛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
“灿灿,”他叫了她的小名,目光落在她刚刚挽好的袖口上,似乎在那里找到了继续开口的勇气,才重新抬眸,望进她的眼睛里。
那双向来深邃沉静的眼眸,此刻清晰地映着她的身影,却也带着一种他很少显露的、近乎不确定的微光。
“楼下那个状况,估计要收拾几天。”他陈述着事实,语气却并不强硬,反而像是在为她找一个合理的、暂时留下的台阶,“而且,你自己住在下面,有时候我回来晚,不太放心。”
他停顿了一下,像是斟酌着用词,声音比刚才更低缓了些,带着一种罕见的、小心翼翼的试探:
“所以我在想,或许,你可以考虑,就直接搬上来住?”他说完,并没有移开目光,而是静静地看着她,等待她的反应,那沉稳的外表下,似乎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他清楚她之前对独立空间的坚持,也尊重她的界限,此刻再次提出,尽管情况特殊,他心底仍有一份怕被拒绝的不确定。
舒榆抬起头,对上他深邃的眼眸。
那里有关切,有担忧,有不容置疑的维护,还有一种她此刻能清晰感受到的、希望与她朝夕相处的期待。
她想起楼下那片狼藉,想起他刚刚毫不犹豫抱起她离开的坚定,想起他此刻挽起袖子时指尖传来的温度,再想起沈溪说过的话,以及自己内心深处,其实早已对他产生的深深依赖。
这一次,她没有再犹豫,也没有找任何借口。
她望着他,清澈的眼底映着他的影子,轻轻地点了点头,声音不大,却足够清晰:
“好。”
这个简单的字,仿佛一个郑重的承诺,打破了之前那层微妙的界限。
已经经历过这些,她明白她已经被李璟川布下的温柔大网包裹住,且心甘情愿。
李璟川的眼底,像是骤然落入了星光,亮得惊人。
他伸出手,将她轻轻拥入怀中,下颌抵着她的发顶,发出一声满足的、悠长的叹息。
窗外,是江市璀璨的万家灯火,而窗内,他们相拥的身影,终于要在同一个屋檐下,共同迎接未来的每一个清晨与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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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舒榆站在李璟川公寓的流理台前,指尖的水彩在清水中缓缓漾开,化作一片朦胧的彩雾。
她望着窗外渐次点亮的灯火,忽然想起一个月前,自己斩钉截铁地拒绝李璟川时的情景。
那时他们还正在吃饭,李璟川提起她找房子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