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热乎乎的药碗小口的呡,打算等下再织一会毛衣。
“你爱穿高领的毛衣还是低领的?”唐不凡于是问他。
“就这个领。”陆一抬手轻轻勾了勾自己宽松的v字领口:“不要高领,不方便兽化。”
“这不冷吗?”唐不凡问他,这v领松的陆一稍稍弯腰都能看见他结实的胸肌了。
“不冷。”陆一说完打趣的告诉他:“当初我们兽人还被人类奴役时,冬天连毛衣都没有的,全穿单薄的囚服。”
所以现在的兽人全是经过筛选的抗寒耐热体质,受不住的早死了。
唐不凡一点都不觉得这段历史有趣。
等唐不凡喝完了药,他也困的不行了,只能心想着明天再给陆一织毛衣。
陆一熄灭了外头的火堆,凯哥轻轻合上了厚重的车门,房车很快就熄了灯。
荒无人烟的大兴安岭便彻底陷入了黑暗里。
唐不凡第二天睡到了中午,房车在轻轻晃动,凯哥在继续寻找平坦的山路跨越这巨大的山脉。
唐不凡躺在床上呜咽了一声,只觉得头疼欲裂,他甚至眼睛都睁不开,感觉自己醒了又没有醒。
在这种迷迷糊糊的状态下,唐不凡挣扎着从铁架床上爬了起来,结果脚刚刚沾地就狠狠摔到了地上。
“老师!”
唐不凡听到了一个年轻的声音,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清澈中含着磁性,很好听,但是他一时间想不起来这是谁。
他在地上闭着眼睛胡乱挣扎,很快就感觉到一双有力的手抱住了他。
他被送回到了床上。
“……”唐不凡张了张嘴,想叫什么,却不知道叫什么,脑袋空茫茫的没有东西,最后费力把眼睛睁开一条缝,才看到一张很好看的脸。
陆一伸手摸了一下唐不凡的额头,没了以往的冰冷,而他的体温是39度,这说明唐不凡现在的额头温度和他体温一致。
对人类而言,39度是高烧。
“老师,你发烧了。”陆一心急的为唐不凡盖好棉被,然后从床底下拉出医疗箱,翻找退烧药。
唐不凡听到他喊自己老师……灵光一闪,他空白的脑袋终于冒出了一点东西。
“陈飞……”唐不凡于是开口唤他。
翻腾药箱的陆一双手一顿,睁大眼睛抬头。
“陈飞……”唐不凡觉得浑身难受,眼睛一眨落下温热的眼泪:“老师对不起你……”
陆一胸口堵塞,看着烧的神志不清的唐不凡,竟委屈的隐隐也想哭。
“老师,别说话。”陆一只当唐不凡烧迷糊了,他低头重新翻药箱,很快把一粒胶囊塞到了唐不凡的嘴里。
唐不凡躺着,又没有水,胶囊入口难以下咽,再加上从昨天傍晚到现在都没吃东西,胃里绞的难受,于是下意识俯身张嘴呕了出来。
他胃里没东西,只呕出一点酸水和那粒药,陆一着急的蹲在铁架床旁边轻轻拍抚他那单薄的背。
“陆一,倒温水。”凯哥温柔的电子男音适时的响起。
陆一如梦惊醒,立即起身去厨房倒温水,又从医疗箱里掏出新的一粒退烧药,便把唐不凡抱进自己怀里。
唐不凡在他的帮助下迷迷糊糊把药吞了进去,但还是在哭,从小到大他一发烧就流眼泪。
“陈飞……陈飞……”唐不凡还是在呓语陈飞的名字。
陆一搂着他,用棉被把他裹的紧紧的,心里苦涩。
他知道那个死去的孩子是唐不凡的执念,但他没想到唐不凡神志不清后潜意识里只有那个孩子而没有自己……
老师,现在在你身边的是我,是陆一……
陆一嘴巴张了张,看着怀里默默流泪的男人,最终无声一叹。
“我在,老师。”他没有去纠正唐不凡。
“陈飞……陈飞……”唐不凡得到他的回应,似乎安稳了一些,眉头舒展开了许多,在药物和高烧的作用下慢慢睡了过去。
但他眼泪还是在流,陆一于是继续抱着他轻轻摇了摇,又哄了哄,唐不凡才彻底陷入沉睡,眼泪也止住了。
动作轻柔的把唐不凡放到床上,陆一替他掖实被子,开始收拾乱糟糟的地面。
唐不凡虽然吐的是酸水,但还是有难闻的味,陆一于是对着驾驶室里的摄像头打了个手势,凯哥便慢慢在山林里停下了房车。
打开天窗散味,大山的冷空气便灌了进来,陆一用铁桶点燃了木炭放到铁架床旁边暖着,开始收拾地面。
迁徙的动物们时不时从房车旁边经过,陆一用抹布擦干净了地面,忧心忡忡的走进驾驶室。
“老师现在能注射解毒剂吗?”陆一低声询问凯哥,解毒剂还剩下最后三瓶,唐不凡没舍得用。
而陆一观察下来,那王老先生给的中药效果还是不如解毒剂。
“小唐刚刚服用了退烧药,不合适,药效会冲突。”凯哥用减小的电子男音回答。
陆一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