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舍不得,又为什么不来见他。
徐铭朝陈栖乐走过去,陈栖乐起身立马就往外跑。
“陈栖乐,你敢跑我就报警。”徐铭几步就追上去,握住陈栖乐瘦伶伶的手腕。
陈栖乐停下来,抬起头,像是担心徐铭不同情他放过他,从眼睛里硬生生挤出了几滴眼泪:“为什么要报警抓我?我没有违法犯罪,我只是舍不得你。徐铭,我不想走。”
“你没有坐高铁离开,为什么又不告诉我?”徐铭声音闷闷的。轻轻一用力,就把陈栖乐带入他怀里。
陈栖乐用很平静的声音,怕徐铭错过一些字,于是缓慢地说:“徐铭,我害怕一个人生活。我一个人过得很不高兴。我骗了你。我想跟你一起生活,我想你把我接走,我不想跟外婆和姨妈一起生活。”
今天早上,陈栖乐本来已经要上高铁。他站在站台上,看着高铁驶来。他忽然觉得很孤独,他不想走,不想离开徐铭,不想离开荣城。
外婆对他很好,可是外婆也有自己的家。那个家的生存法则不适合他。
姨妈一家也有难处,陈栖乐不想成为他们的累赘。
他想起早晨阳光洒在地板上,徐铭的身影像麦芽糖一样在阳光里融化,徐铭喊他乐乐时,脸上堆满的开心的笑容。
他想回去,想要回到徐铭身边去。
他离开高铁站,用力地奔跑。他在家乐乐超市外面租了一间小旅社,只是从小旅社破破烂烂的灰色玻璃窗户,看不见徐铭。他于是跟在徐铭身后,走进负心人小酒馆,又跟着徐铭回到徐铭家的院子。
眼睛很小,这一整天装的都是徐铭。
“徐铭,你要不要带我走。”陈栖乐抓着徐铭的衣服,扯了扯。
月色入户,清澈而漂亮。徐铭猛地低下头,摄住了陈栖乐薄而温暖的唇。他长驱直入,撬开了陈栖乐紧闭的唇,陈栖乐的牙齿磕到了徐铭的舌头,徐铭鼓励地吮了吮,让陈栖乐放松下来。
“张嘴,乐乐。”徐铭轻轻地伸手,用食指敲了敲陈栖乐的唇。
陈栖乐微微张嘴。徐铭亲吻他,用力地舔他,咬他。
“有人,”陈栖乐的手绕到徐铭背后,扯了扯,“有人,徐铭。”
徐铭笑了下,嘴唇碰了碰陈栖乐的嘴唇:“没有人,现在都大半夜了,哪儿还有什么人。”
一吻过后,陈栖乐脑袋埋在徐铭的怀里。睡衣上棉花被阳光晒过的味道,很好闻。陈栖乐听着徐铭的心跳,认为还是徐铭的味道比棉花的味道更好闻。
徐铭亲自下厨,给陈栖乐做了番茄炒蛋和大米饭。陈栖乐不管吃什么都吃得特别认真。
三碗大米饭很快下肚,徐铭把厨房门锁了,不让陈栖乐去添饭。陈栖乐捧着一个瓷碗,拿着筷子,脸上还黏着一粒米粒,十分不满地盯着徐铭的脸瞧。
“晚上吃太多,消化不良。”徐铭真不是不给他吃,是怕陈栖乐吃太多,晚上睡觉前会吐出来。
陈栖乐的消化功能向来不好,吃多了会吐。
“我想吃,”陈栖乐十分不理解徐铭为什么要阻止他吃饭,“我一天没有吃饭,饿了。”
“为什么不吃饭?”徐铭想起,陈栖乐一天都在跟踪他,因此恐怕是没有时间吃东西的。
果不其然,陈栖乐开口讲:“我怕你会离开我的视线。徐铭你要去的地方太多,我怕我跟不上。”
徐铭心软,还是打开厨房门,给陈栖乐添了一小碗的银耳汤:“米饭没有,汤可以喝。”
陈栖乐趁徐铭不注意,舀了一勺米饭加在银耳汤里:“嗯,喝汤。”
徐铭:“……”
他就不该心软。
陈栖乐吃饭,徐铭就开始用手机刷网课。他用手机支架把手机支棱起来,开始踏踏实实地刷数学教学视频。
“这个老头讲的课好差劲,”陈栖乐的脸颊被大米饭塞得微微鼓起来,“他讲得很深奥,你听不懂的。不适合基础差的学生。”
徐铭乐了:“你点我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