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几个意思呢,逗她玩么。
这个老板还真是有点意思,愿意舍命救她,却不愿意涨工资,是不是把这钱也看得太重了。
只不过是个意外之喜,只是最后她没接住罢了,她也没啥好抱怨的,刚好长橙请的大夫也过来了,她便歇了手上的动作退到了一边,让大夫上前清理伤口。
大夫是个有经验的,不一会就用那温着的烈酒清理了伤口,又用干净的麻布包扎好后便退了出去。
沈黛也跟着行礼,准备退出去,却见崔彦垂着一只手缓缓起了身,肃着一张脸来到她身前。
自脑后散落的灯光将他身影拉得极长,莫名给他高大的身影投来一抹威压。
“你还不能走,今儿还有最后一项工作没完成。”
沈黛嘴巴张成了一个圈,惊讶道:“世子,你今儿受伤这般辛苦了,不休息一日么?”
崔彦却是勾唇一脸戏谑的看着她道:“你是看我受伤了,想逃避今日的考校吧?”
沈黛怎么他说这话的样子有点贱兮兮的,貌似还透着一副报复得逞的快感?
“你去那花厅中央,将近来学习的拳术打一遍,今日就是最终检验你这些时日学习成果的时候了。”
“世子,没那么急吧,明日、明日也成的?“
沈黛真是欲哭无泪,还以为今儿逃过了一劫,这个点她早已一身的疲惫,只想早点回去休息睡觉了。
这个崔彦还真是个猛人,似他这般爬得这么高的人对自己、对她人都是这般残忍的么。
“说是今日就是今日。”
崔彦一锤定音。
再没给她辩驳的机会,只让人掌了灯,十几盏琉璃灯围成一个圈,将她罩在中间,犹如给她围了一个光圈,只待她一展所学。
他垂着手站在她两尺开外,看着她在灯火之中,一身鹅黄绫罗衫随着她的动作翻飞流动,兼具力量和柔韧的身段带着衣袂飘飘如行云流水。
呼吸匀称、动作规范、挥洒随意、进退自如,可以说是打得相当完美了,他终是再三琢磨都挑不出刺来,只得不甚满意的抿了抿唇。
“过吧。”
沈黛最后收了息后,面上就是一喜,好在她今日顺利通过了,不枉她这些时日的艰辛了。
“多谢世子这些时日的指导了。”
崔彦沉着脸,只两指轻点了点案桌上的两间铺子的房契和一百亩地的田契道:“如今你拳法大成,再有这两样东西傍身,我便放心了。”
不知道为何,崔彦的这话一出,沈黛似乎感觉到一丝离别的忧愁划过心间。
她从没想到崔彦这段时间对她这么严厉的训练是为了让她以后一个人也有自保的能力,他知道他自己不能一直陪着她,所以在走之前才全部都为她考虑到了么。
枉她这些时日连梦中都在吐槽他恶毒、不近人情,刚还说什么他这人就是把钱财看得太重来着。
怕是他刚才是嫌她要得太少了,有失他宣国公世子的脸面吧。
这些都是她心底深处最需要的东西,她从来没有说出口过,却没想到原来在这不知不觉的两个来月的相处之中,他已经这么懂她了,精准拿捏了她的需求。
她不是木头也是会感动,这样的老板这样的驭人之术,哪怕是仅仅只是他的收拢人心的手段她也甘愿认栽了,以后都要为他马首是瞻了。

